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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 糕點被我吞進肚子中,糖份的氣味還殘存在口腔裡,我喜歡甜食溶化的感覺,遲遲不散然後又消逝,反覆重演。

    鐘聲一過陸陸續續進來這間辦公室有好幾個人,看著他們忙碌起來的身影,有種不該待在這的想法,所以悄悄溜出去了,說真的校園裡很無聊不過現在去市區應該也差不多。

    我隨意倚靠在大學部學生會辦公室門外的走廊窗口,看著下方不遠處的另一棟大樓的教室,那棟應該是高中部樓層我想。這個高度剛好看清楚每間教室裡面的樣子,風景絕佳,連課堂上倒了幾個人都能清楚知道。

    巡堂老師的所幸沒發現這個位置,不然高中部早就死的很慘了。

 

    我冷靜的觀看著每間教室的一舉一動,像是在觀賞別人下棋的旁觀者,因為那樣不關我的事,我只是毫無瓜葛的外人好奇著別人的生活……那樣。只是不知道為什麼這些人喜歡在這像牢獄一般的籠子同聚,也許是身旁有人陪著自然就同進同出?

    不對,我為什麼要想這個問題呢,又不是想了解他們的日常行規,我可能只是太無聊了……眼神一收回來又朝著某一間教室看去,這次卻好死不死跟一個人四目對上了,那個人也發現到我,他的眼神沒有遲疑朝這看過來,他坐在教室靠窗口中間位置,而且那個人很不巧的……我認識。

    應該說,就居住在同一個屋簷下,怎麼不認識。

 

    他是,月悠禹。

    供我們食衣住行的「月家」,對……「我們」是孤兒。無父無母的那種,從五年前就開始住在這個家裡,除了我之外還有一個人,那是比我時間大一點,我的哥哥‧紫寒月。

    從字面上翻譯,我們相差的年齡只有幾個小時或幾分鐘而已。

    我和寒月是龍鳳胎,他比我早十分鐘出生,我們的臉很相似就像在照鏡子一樣,只是在鏡子裡看到的是,相反的自己。

 

    想到這裡,我的頭又開始隱隱作痛,不知道為什麼總是這樣,只要回憶跟寒月有關的任何事物就會頭痛,不過這只是老毛病,以前就開始的症狀持續了四年之久。我想不起來十二歲前的兒時記憶,最正確的說法是,我只在部分片斷記憶中只看到了寒月的身影,其他的人形都是透明模糊的影像,看不見。

    我撇開頭不再跟他眼神相視,月悠禹他的眼睛總是讓我想起一種感覺,那是讓我反胃的異樣顫慄。幾乎是瞬間,我了解到為什麼「他們」總喜歡聚集在這裡的答案,也許這是一開始就存在的反面問答,只是我剛好沒理解清楚,才花費了那麼久的精力在這裡。

 

    現實很殘酷,才不會等你痛苦之後就能解脫,而是讓你一直痛苦下去。

    我身體上的腥紅如果有顏色,那應該會是比黑色還噁爛的汙水那樣的色澤。

 

 

 

 

    我離開窗邊又一次走進辦公室,沒有在一次坐上現在變得有些微妙的位子,畢竟有陌生人存在的場合我不會留下,拿了我的東西就快速閃離這不習慣的空氣。

    老實說真的沒辦法跟別人自然交談,假設他們知道你的過去還能這樣合諧嗎?致少我看到的都不行,那樣看待異類的眼神怎麼樣都無法在心中刪除掉。

    拿走書包袋跟林瑄低語幾聲走出辦公室,剛剛只是在報備我要去哪裡,不然最糟糕的下慘就是,會聽到林瑄的碎碎唸到瘋掉。

    討厭囉唆,我受不了。

 

    學校很安靜,安靜到睜開眼可能是一片虛無。這個像是牢籠的地方,誰會一出這裡的鐵門還是那種籠中鳥的樣子,不過我能了解到只有我自己的事,不論在哪個地點、時間還是人的定位,我都只有那種姿態而已,一直一直都有種束縛在我的周圍,持續圍繞還有緊勒的趨勢。

 

 

    馬路街景是個不變的方位,我一直往前方走著儘管只是向前走,這裡都不是我要到的地方,走過吵雜的市區中心就剩下最後一條路。

    白靈街。

 

    紅鳳只是這裡面一個區域部分,很多組織都聚集在裡面,黑道的聚集地,好像是這麼稱呼它的,混雜的龍蛇猛虎都出沒隱身於這裡。

    回到紅鳳我只想躺回我房間的那張大床,紅鳳都是漆黑狀態,我也沒去刻意按開關,這樣還比較能感到安心,反正眼睛大部分物體都能看到,沒有安全考量的需要。

 

    我朝最深處房間走,觸上冰涼門把就順手向右一轉。

    轉開門後發現有個人影,他坐在我床邊櫃子旁單人沙發上,檯燈的光打在他的右方,碧綠色眼眸看著我的出現,他腿上放著被翻閱到一半的雜誌。

    那是,我的影子狄澈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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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子此彼君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